燕闲往事1-2
如果范闲进京,一见钟情的不是鸡腿姑娘,而是羊腿帅哥。
原剧时间线有打乱,一切为了谈恋爱。谈恋爱为了绞尽脑汁的doi。
1.羊腿帅哥
庆历四年春。范闲刚到了京都,庆庙里和庆帝擦了个肩。
一路目送这位当时还不知名姓的贵人远去后,范闲在原地晃了晃大波浪,握了握拳,深吸口气准备去迎接京都城内的狂风暴雨。刚抬起脚打算离开神庙,就被身后松林里的阵阵肉香吸去了注意力。
春寒未尽,松林里一片清冽气息。范闲吸了吸鼻子,嗅着味儿往前去。等看到林子中央坐着烤羊腿的不是买买提而是个大帅逼,范闲反而不往前靠了,躲在林子后头给人一通视奸。
宽肩窄腰大长腿,头身比完美啊。范闲背过身去,靠着树捂了捂快跳出来的心脏,这特么不是哪儿来的男模吧?
松木烤羊腿的味儿越来越浓,一时也不知道该馋谁。喉头滚了两圈,又转过身去把羊腿帅哥一顿爆看。
“出来。”燕小乙的声音很稳很平淡,手里也没歇着烤羊腿,一边烤一边吃,甚爽。
范闲晃进林子的时候,燕小乙就听着了声。起初还以为是什么不长眼的刺客,潜藏踪迹倒也有些值得称赞的地方。只是这人近身三尺了,反而大喘气上了。
范闲愣了个神。燕小乙搁下羊腿,拿起布擦了擦手,朝范闲藏身的位置招了招手:“来。”
范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去,接着怎么坐到了羊腿帅哥身边。就近看也很帅,像极了某位湾湾帅哥。
范闲:“你,你是男模吗?”
燕小乙:“干什么的?看你不像刺客。”
两人几乎同时问话,一起懵了个逼。
燕小乙:“男模是什么?”
范闲:“哈?我就是闻着了肉味儿,想来分一口。”
几乎又是异口同声:“你先说?”
范闲:“男模就是脸好身材好,总之哪里都好看,是赏心悦目的艺术品。”
燕小乙从来被人夸九品夸箭神,被夸做艺术品却是第一回:“这就是你窥视的原因?”
范闲:“主要还是想分口吃的,饿。”
燕小乙打量了一番范闲,这个大波浪低垂着头,两只手交叠在腹部,眨着眼觑他。一身土里土气的打扮,看起来倒很是亲切,让燕小乙想到了许多年前边城里的那些亲人。
于是燕小乙递了把小刀过去:“自己割。”
两个人开始分那只羊腿,闷声吃了一会儿,燕小乙盘问陌生人的职业习惯就克制不住了:“走哪来的京都?”
范闲:“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京都人士了?”
燕小乙:“土。”
“靠。”范闲狠狠咬了口羊腿:“你人身攻击啊!”
“人参公鸡是什么东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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羊腿很快被分吃完,燕小乙起身倒了火欲走。范闲晃着大波浪尾随:“以后怎么找你?我好报这一腿之恩。”
燕小乙:“大可不必。”
范闲:“我还想吃。”
燕小乙疾走的身形顿了一顿,似乎被惊到了。他回头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范闲,这个大波浪跟着他也停下了脚步,用十分诚恳且认真的眼神望向他。
从那对大小眼到他鼻尖的一颗小痣似乎都在发着期待的光芒,大波浪又开口了:“我还想吃。真的。”
真的。真的不要脸。
但燕统领跟鬼迷心窍似的,“三日后,我休沐,此时,此地。”
2.最后一腿
范府的伙食不太好。
挺叫范闲想不通的,他亲爱的爸爸难道不是给庆国总管钱粮的户部侍郎吗?家里竟然顿顿寡水清汤,难怪范思辙整日里就是策划搞银子。
京郊小松林,燕统领和范闲线下约了两次羊腿。大波浪每次一见他就喊饿,燕统领不免在内心揣测,想来从乡下投奔到京都的大波浪应当是个十分不受宠的私生子了。
而范闲每次见燕小乙,一来作为颜狗总会心跳加速,二来又会被羊腿吸去部分注意力。每次刚准备起范,要和羊腿帅哥来一番郑重其事的互通姓名,羊腿帅哥就会被各种暗号给叫走。
留下范闲在原地遐想,羊腿帅哥或许是哪家不受待见的侍卫。休沐日都没个安宁时刻,着实社畜本畜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二皇子府上诗会这一日,原是范闲和燕小乙约好的第三个羊腿西瓜休沐日。
事不过三,范闲本打算在这次一举拿下羊腿帅哥的姓名。诗会还没结束,范闲装完逼就匆匆离开了。
范闲被滕梓荆送出城,独自一人跑进松林。羊腿在原地烤得正香,唯独不见羊腿帅哥的人影。范闲来回跑了几圈,人未找到,只找到一张来自羊腿帅哥的纸条。
这纸条钉在树上,入木何止三分,便是十分也有了。范闲却没有心思去琢磨痕迹,纸上只有四个字,不必再见。
羊腿静烤,松声潇潇。
一时情景倒是应了范闲在诗会上抄的那首诗;无边落木萧萧下,不尽长江滚滚来。万里悲秋常作客,百年多病独登台。
悲伤得紧。
范闲抱着羊腿回了城,一路上失魂落魄。偏生今日诗会是范闲入城后的高光时刻,各方面盯他的梢盯得甚紧。
太子得知此事,停住画笔皱了皱眉,问:“这是个什么章程?”
二皇子直接来偶遇他:“范闲,你怀里抱的羊腿甚好,给我分一半啊?”
两人杵在路中间,范闲愣怔怔直勾勾地盯着二皇子:“你相信一见钟情吗?”
“和,和这只羊腿?”二皇子呆滞了片刻,拍了拍范闲的肩膀:“夺人所爱非我所为。你放心留着便是。”
回了范府。
范闲叫若若取了只雕工精致,木料不菲的箱子来。然后小心翼翼地把这只最后的羊腿安置了进去。
范闲今日从诗会挣了面子回来,澹泊书局今日的生意都好了许多。范思辙原先是想来给范闲报个喜,结果发现范闲跟丧了考妣似的对着一只箱子冥想。
范思辙凑近一看,箱子里是只羊腿,不禁替大家问出了心中的疑惑:“你什么毛病?”
范闲眼神深邃:“你相信一见钟情吗?”
范思辙难以置信,以一种八卦中带着认真求证的眼光看向滕梓荆:“是,和这只羊腿?”
滕梓荆耸肩:“他今日扑了一身五香羊的味儿出门。以往扑这身五香味儿出门,回来都要兴奋几天。今日抱着个羊腿回来,魂倒是丢了。”
范闲刚把烤羊腿宝贝地收好,门外就有宫人传话进来,庆帝给范家赏下了一百只熏羊腿,说是给范闲在诗会上杰出表现的奖励。
范闲一脸问号,给他送一百只羊腿,是逼着他每日一腿,睹腿思人吗?
着实,悲伤得紧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范闲这边睹腿思人,燕统领这边正给长公主复命。
长公主:“见着范闲了?听说他生得颇为俊俏。”
燕小乙唇角下扬:“略土。”
头发不错,鼻子上的痣也尚算可爱,大小眼瞪着他烤羊腿的时候会放光。
长公主:“哦,还有他那个侍卫。听说范闲夜里遣了侍女,只同这侍卫同榻,你今日所见,他们是否如传闻里亲密?”
燕小乙:“是。”
长公主:“这确实是有一腿了?婉儿怎么能嫁给此人。”
燕小乙:“臣不知。”
恐怕这位大波浪还欠臣几腿。
长公主:“你下去吧。”
燕小乙俯身离去,坐回了皇宫高处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今日二皇子诗会,长公主命燕小乙去窥探仇敌,也就是近日进京的范闲。
燕统领本打算见一眼就赶紧离开,去小松林给大波浪继续烤羊腿,却没想到在诗会上就见着了大波浪。
躲在隐蔽处的燕统领,眼瞧着大波浪和他的侍卫滕梓荆在众人面前亲亲热热,同进同出,连厕所都要一起去。
最没想到的还是,一见他就喊饿的大波浪原来就是范闲:长公主的仇人。户部侍郎的儿子,搅得一城风雨的小范大人。
出于各种理由,他都不该再见这位小范大人。尤其他若是长公主的仇人,便已天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。
若是再见,只怕刀箭相见。
何必。
于是燕统领去小松林留了张字条,算是他和大波浪最好的结局。
不必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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傍晚起风,皇宫高处寒意渐起。燕统领一人静处时,也会问自己,怎么就愿意给范闲这个大波浪烤羊腿。
难道就因为他是个又挨饿,又土气,又不受宠的私生子?
黑云压城,天气不好。瓜都不香了。